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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進行事－烏鶖、烏鶖

中國時報【徐惠隆】

那家銀行信貸利率最低 哪家銀行信貸利率最低 信貸利率最低 軍公教在鄉間，抱頭跑給烏鶖追，那狼狽情況讓人發噱。我想每個春夏小額信貸條件 銀行信貸條件 個人信貸條件之交的季節裡，被烏鶖俯衝攻擊都有類似的經驗吧？

時序四五月清明、穀雨之後的傍晚，天空上白花花的陽光灑下來，初夏的味道乍現，風還算柔，順順暢暢的，只山頂的雲朵捱成一堆，似乎還沒睡醒，惺忪眼球還在揉著。

早上，從家裡出發緩步向運動公園方向走去，只不過彎曲繞道的兩公里路程，可以經過滿畦的青翠菜園，稻田裡齊整地抽出稻穗，還沒到芒種時分，稻苗長得挺直的，綠油油的一片，夾雜著一點透亮的天光，整齊地排列，水田裡的水光已經慢慢不見了，稻秧還沒成熟到彎下腰的時候。這兒的翠綠，有嫩綠，有翠綠，有深綠，有墨綠，還有不知何以名之的綠，它們各具一方，伸展芳姿。來到運動公園的人很多，年輕人揮汗慢跑、籃球場上大聲嘶喊；上了年紀的老者只在林蔭間閒步走著，與時光無礙。人來人往，每天碰到這些熟悉面孔，成了點頭朋友，時間一到，各自從家門口拎著傘、戴了帽，猶如趕市集似的。見了面，寒喧一下，久了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甚或公園裡的朋友。九點過後，第一批大型遊覽車載來遊客湊熱鬧，車一停，便陸續生下一群吱吱喳喳的麻雀，站在最前頭的那位，手中還拿著麥克風吆喝：「公園範圍很大，讓大家下去走走，體力好的，繞上一圈，需要一個半小時；不想走的，就在南邊停車場看池塘裡的金魚和俯衝搶奪麵包的飛燕。」

懂得反哺的鳥

傍晚，騎著腳踏車，從家裡來到運動公園，這一段路上，要經過一片荷花田，粉紫色的、粉紅的、粉白的、嫩黃的，還有相間粉白粉紫的，亭亭玉立，圓圓的荷葉在風中搖曳，「一一風荷舉」，說得真是太好了，寫實又有風情。夕陽西下，美美的風景展現眼前，應該可以好好欣賞的，我抬頭觀望停在電線桿、相思樹上的大卷尾──烏鶖。只鄉下才有牠們的蹤影，牠們不屑在都市叢林中歇息佇足。

烏鶖，就是「烏」，是一種懂得反哺的鳥。象形字的寫法，鳥和烏是分不清楚的，烏鶖的眼睛是黑色的，羽毛也是黑色的，很難看出來黑羽毛下的黑眼睛。說文：「烏，孝鳥也。」四川大學張永言教授研究：烏鶖因羽毛黑，最早本叫「茲烏」。茲是兩個玄字疊在一起，黑色之意。平常我們常把烏鴉和烏鶖搞混了。學名Dicrurns macrocercus的大卷尾，就是「烏鶖」，從四月到七月間是牠們的繁殖期，為人父母的牠們，此刻防衛性和攻擊性特強。鄉間農田或空曠附近，只要有樹林、電線桿，就是牠們居高臨下的地盤。烏鴉被稱為「巨嘴鳥」，學名是Corvus macrorhynchos，屬於鴉科，個性機警，喜歡棲於高處瞭望，一碰到威脅，便發出粗糙沙啞的啊啊聲，讓人覺得聒噪，有一點不祥。

戴帽反遭攻擊

清明節剛過，經過運動公園這路段，相思樹梢有幾隻曳著尾巴，隨著風吹，左右搖晃的烏鶖。不疑有他，繼續騎著我的腳踏車。哪知，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吱啾吱啾呷呷怪叫聲，那聲音又快又急，就在我頭上不遠，也許更近一點，幾乎碰著我的頭了。烏鶖吱啾吱啾叫著，牠們聲勢嚇人，我可以感覺得到牠的憤怒，唉呀，冤枉啊，我只是騎車路過，沒有侵入牠的地盤啊，但牠的第一感覺就是：誰來了，誰靠近了，就毫不顧慮的追擊。其實我知道牠們只是恫嚇嚇人而已，我撇頭一看，那黝黑色而有光澤的羽毛在陽光下展翅，耀眼得很，很健康，我不理會牠，低著頭，腳下兩輪騎得快，可也不敢抬頭與牠對看，約莫百公尺，牠就「放」過我了，我有一種僥倖的感覺。

今天，特意戴上一頂帽子，雖說烏鶖只作勢撲人嚇唬恫嚇，但那俯衝的氣勢也挺怕人的。不戴帽子還可知道烏鶖虛張聲勢，不會造成傷害威脅，戴了帽子，反而不知怎樣惹惱了牠，只見牠氣急敗壞急撲而下，俯衝攻擊時，牠會突然煞住飛撲姿勢，或瞬間改變方向，以利爪碰觸帽頂，隱約讓我覺得頭頂心一陣刺痛，嚇得我兩輪腳步加快，迅速離開。回到家，脫下帽子，摸摸頭頂，還好沒有怎樣。

農地捕蟲為食

小時候，鄉野之間，看到的烏鶖和水牛永遠是好朋友，相安無事，牠是除了麻雀外，與農家最親近的鳥類之一，在農耕地捕蟲為食，對於農作物蟲害的防止有相當的助益。台灣有句俏皮話：「烏鶖騎水牛。」取笑兩夫妻的體型不大相配，丈夫瘦小纖細瘦弱，太太豐滿肥腴壯碩，說的這一對夫妻那種「勞來與哈台」的組合。有時候，也常看到烏鶖在樹頂、電線桿上吱啾吱啾叫著，卻沒有俯衝傷人啄人的事，那是牠們繁殖期過了，小雛長大，單飛去了，不必勞煩老鳥照顧吧？對於烏鶖的童謠，我還記得這樣唱：「烏鶖烏鶖，吱啾吱啾，黑毛發嘴鬚」，也有人這樣唱「烏鶖、烏鶖，咬咬啾。蟲仔肉搵豆油。」還有一句民諺這樣說：「烏鶖、烏鶖，烏溜溜，看著鶆鷂啄目睭。」台語押韻，唸讀起來更順口。到了端午節時分，還會即興出現「吃午時水，目婤黑過烏鶖。」烏鶖全身黑溜溜的，那午時水竟然如此神奇，可以賽過烏鶖的顏色，也太誇張了些吧？

與鶆鷂成世敵

有關烏鶖，文獻上這樣記載著。康熙時代《鳳山縣志》曰：「烏鶖，色黑，較小於鷹，能搏鳶。人取其雛而飼之，與雞子同為飯啄，鳶不敢近。」乾隆朝之《台海見聞錄》（董天工，1753）亦曰：「烏鶖，似八哥，而通體皆黑，喙如錐，尾長，飛最疾，鳴如鶯，善作百鳥聲，夜則隨更遞換，能搏鷹鸇，遇諸惡鳥飛空中，則竄啄其胸，鷹鸇飛較遲，爪不能及，負痛飛鳴而去，宿處惡鳥不敢近。」五六月間正是烏鶖繁殖興盛的季節，牠們的地域性很強，只要有人接近牠們的巢穴，一律不分青紅皂白，總會在枝頭上呷呷啁啾，警告在先，你我若是不即時離開牠的「領地」，牠馬上發動攻擊，先是虛擬的，若是再不警覺趕快離開，牠的俯衝疾飛馬上就來。我想我就是慢了一點點腳步，讓牠不爽吧！

有一個鄉野民間傳說，烏鶖和鶆鷂之所以成為世敵，有牠們之間的恩怨故事。

相傳，烏鶖事親至孝，滿懷正義感。牠為了賺錢貼補家用，離鄉背井討賺。有一天，牠得知在家鄉的母親患了重病，就把辛苦省下來的錢，買了名貴的藥材及一塊大肉，請託鶆鷂帶回來給母親治病補身。那曉得，半途中，鶆鷂一時饞嘴，把肉吃了，沒把藥送到。烏鶖的母親就這樣耽誤醫治而死。烏鶖得知母親不幸病逝的消息非常氣憤，也知道鶆鷂貪吃誤事，所以牠一看到鶆鷂，就又追又啄，直到牠落荒而逃。烏鶖與鶆鷂的故事擬人化了，不是說我們這社會百態嗎？

在鄉間，抱頭跑給烏鶖追，那狼狽情況讓人發噱。我想每個春夏之交的季節裡，被烏鶖俯衝攻擊都有類似的經驗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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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聞來源https://tw.news.yahoo.com/人生進行事-烏鶖-烏鶖-215004220.html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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